表面不真實

周惠娟

今晨我在半山之腰放聲練嗓子,老伯在我眼前迎面而來,他笑說:「好像鬼叫!繼續吧!我年青時是歌唱老師。」

我知道他就是當初,我在這兒吊嗓子,而恨得破口大罵的老先生。

幸而知己知彼,沒有以牙還牙,人家聽不慣嘛!另一位老先生鼓勵我在此努力練唱。所謂知己知彼;那是明白自己聲音既大且響,聽者感到討厭。但這兒是公眾運動地方,你叫你的,我呼我的,各自各「發功」!

不過;不管是敵是友,還是以禮相待,每朝逢人叫聲早晨,慢慢給人有新朋自附近來之友善感覺。

和善老先生:「今天聽不到你練聲,功多才藝熟,不可懶惰。」

女晨運客:「開始時,有晨運客以為你神經有問題,見你每朝發出有時像獅吼,有時像鳥叫,聲音忽高忽低,不是瘋便是儍。

我猜你是歌唱家,精神有問題的人,不會這樣子的。」

說我像鬼叫的老先生停下來說:「五十至六十年代,在國內剛中學畢業,我參加了用歌唱教文盲老人認字行列,所以我自稱歌唱老師。」

「感謝老伯,你也是當年為國為民的熱血青年,沒有你們的愛國情操,怎有今日的新中國!」我說

「毛主席、周總理、鄧小平及各先烈, 才是你應感謝的人,我只是盡了一點愛國心力而已,雖然只是微弱力量,已經很自豪了,今天中國的窮困山區,仍有不少文盲,中國太大了,人口太多,希望有心人多做掃盲工作……」

說我聲如鬼叫,只是用言語來直接描寫,如果因此而恨他,那裡有跟著而來的精采談話?眼前粗聲大氣的老伯,原來是當年義務掃盲教學青年,失敬!失敬!

(本文節錄自“談談笑笑-我手我寫心 2011年6月27日”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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