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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詩愛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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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惠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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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懷著心臟起搏器，天天沿海濱漫步，看見她從步步小心到不用拐杖支持，真的很放心也很安心。 「麻石真的很美麗」，她老重複一句話，難得老太太沒急著步行，我用求知心態請教麻石美麗原因。 老太太：「麻石很好的，丈夫得了重病，我天天陪他坐在麻石享受清晨新鮮空氣......」 老太太眼睛仍然停留在大麻石，她的眼瞳像蒙上一層煙霞，是欲哭無淚的樣子，兩片嘴唇微抖，我明白她願意說下去。 「中學到大學我都是運動選手，為了鍛煉腿力，天亮之前總愛踏大石三四十分鐘，他也是大學生，但他安靜地坐在平滑大麻石讀書。 久了，我們會說聲早晨，如是者天天碰面，卻沒交談；如此兩年過去，大學畢業，我跟同系男生結婚，四年之後因某些原因離了婚。 我不期然插腔：「你們談戀愛結了婚？」 老太太凄然點頭：「四十多年夫妻了，老頭子去世前一年，我倆坐在村屋外面大麻石，他執著我的手說：『知道嗎？我感覺真正在戀愛，其實是我暗戀你的時候，很多的思緒，很多的愛慕盡在心潮起伏。 結婚之後這種心緒失去了，但出現了生命力，很踏實，當兒女出生了，發現我們是一個整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老頭的話，當時我沒聽懂；老頭走了，當清晨沿海聽濤聲，望見大麻石，那個書呆子模樣的他，常在腦海繚繞，我懷念當時未識時的他，唉，原來他正在單戀踏石跳石的我.……」 老太太止住了，微笑對我說：「謝謝你肯聽我老說當年事！」 老太太又開始步行了，看她漸行漸遠; 想定了，寫一篇如詩愛戀！ （本文節錄自“談談笑笑－我手我寫心 2020年12月7日”版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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