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的變化

周惠娟


人由出生那天,已經開始過著不同程度的苦樂。

看見嬰兒純潔的一張小臉,真的很難想像經過歲月洗禮,有的變得奸詐猙獰,有的一臉愁雲滿佈,亦有傻兮兮的教人莫名其妙,最理想的人瞼,當然是笑容常掛光明俊朗。

然而生活迫人,很多都是無可奈何地把臉蒙上一層灰暗。

從嬰兒想到成年人,其實等於一幅漸變圖畫,嬰兒的哭叫聲,是為了生存而吶喊,他告訴大人肚子餓,告訴身邊的人他們身體不舒服,小小的臉兒掙扎得有時紅有時青黑色,由於初生之犢沒有任何心裡負擔,亦沒有勾心鬥角,故此嬰兒的臉最是可愛。

成年人的瞼,已經染滿各種思想的顏色,像烙印印在你我的臉上。

儘管整容術和美顏化妝品,可以把人們改頭換臉,不過卻不能把人的內心情緒和靈魂改裝。

君不見有人花數十萬元甚至過百萬,去換膚、換牙、隆胸、隆鼻等等等等

然而那張七情盡顯的「臉」,總是毫不留情地顯露人性的無窮幻變

有詩人寫道:“人瞼桃花相映紅……”這張瞼必然是年齡不過十八九的美人兒所擁有

少女的臉;總是教人有吹彈得破之細嫩感,“人瞼桃花相映紅”也是描寫少女懷春的嬌媚意態。直到有一天當了母親,終日憂心兒女的成長,亦擔心開門七件事之日常所需,昔日如花顏臉,漸漸多了幾道歲月留痕。

不管那一種臉容,都像被一支歷史畫筆,毫不留情地從額頭、眼角、雙頰、下巴,一筆一筆地刻畫生命之過去與現在,而安放在臉上的眼睛和嘴巴,他們的神態和動作,好像訴說對未來的希望和追求!

亦因如此,「臉」的變化更趨複雜和多彩多姿

(本文節錄自“談談笑笑-我手我寫心 2004年7月7日”版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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