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花

周惠娟


母亲

生命之火投向沉睡

我迸然跳进

熊熊炼狱

母亲

受惊了

那边

一扇半开的门

他们在逃

啊!践踏啊践踏

未曾变冷的尸骨

黑暗  它笑

诡异的

在门之一角── 消失

和着铃声── 铃声

这边

火之神向我招手

通明的

我以剧痛之心

赤足  裸臂  浮过了

百千万灾劫

母亲

一朵透红的水晶花

一九九四年十二月

原文载于文汇报文艺版25-12-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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