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的是──

莊嚴得發冷的宮殿

萬萬年留下的威煌

萬萬年留下的桎梏

一道台階

一道血淚

劃分了千重界線

界限得傷痕纍纍

界限得殺聲四起

五千年的單純

五千年的服從

五千年的災難

權威無上

人民卑微

不可逾越的規矩

不可打擊的尊嚴

誰種下的根？

誰築起的牆？

以前是恐懼

現在是恐懼

逝水長流的恐懼啊……

糾纏著萬億人民的心

是沉默寵壞了政權？

是政權扼殺了人民？

該醒來了

昨日死去的……

何堪再聽此刻的悲哀

失望、無望、不望、

前路只有更是黑暗

走不了

逃不清

沒有自己的國土

那來安全與尊嚴

中國不可再昏沉

人民不可再受苦

猶記得

「坐著言不如起來行

是永別了又是什麼」

八九年六月十六日

原文載於文匯報23-6-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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