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翻

周惠娟


二○一二年十二月三十日大公报副刊,叶特生「生命特写」专栏文章,题目:《让我爱的国》,叶引出张晓风二十六年前作品《你还没有爱过》:「如果一个人,没有国可以去爱,或一个国,没有人来爱,那极可悲的事吧?有些故事,我仍打算继续说下去,否则在这个诓骗成习的时代难保不被人看作谎言。但这是真的,曾经有一个时代,曾经有一批人,他们真的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而碧血洒天,白骨掷地,这份情,我自觉欠他们的。如果没有他们,不能有今日之我,不能有太平盛世中好命的我,以及我的下一代…… 支撑我们行过朔野的,是狂风中那些萎落如飘零枯叶的脸啊,是那些没有名字也没有富贵荣华在一剎那旋开又旋灭的脸啊!」

文章结尾,叶氏说:「对!原来我一直渴慕一个让我爱的国家。我在殖民地出生长大,这个国又是如此遥远,国家民族悲惨的过去,跟我完全不沾边,但看他们受苦,我就难过……」

《你还没有爱过》,张晓风落笔千钧,一字一泣血。

叶特生字字有情,读之令人动容。

生平最怕引用文章,因为要一字一留神,非我行文如风之疾疾,但文章所写的所引用的,太有感染力了,于是小心抄写,以「再翻」文章命题。

(本文节录自“谈谈笑笑-我手我写心 2013年1月7日”版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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