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拖著一身疲憊，從酒店房間向我們方向走來，班長第一個站起來迎接，老同學微笑坐下。

班長開腔發問：「老弟，在外國尋到你的理想大同世界嗎？」

阿儀搶著回答：「當然有所獲得，還被受稱頌，有本書描寫中國黑暗，還擺上外國暢銷書行列……」

班長：「請原諒我的直言，讀你的著作，我感到難過，因為所寫的都是浮面的東西，你所指的黑暗，完全是一團糟的現象，並不是我所感知感覺的中國。」

老同學：「唉；不用提了，已經過了十幾年，當時用外人心態寫中國之事，亦用中國人身份去寫中國不是的文章，希望引起外國人的興趣，以此打入外國文壇。」

班長：「老弟今回說了人話，我們是小學同學，不會怪我的口爽心直。」

老同學：「你說的話，我在外國常遭到中國華僑的相同謾罵，見怪不怪了。」

阿儀：「他是無國界主義者，人各有志，老同學老早入了外國籍，不能要求他有甚麼國情和愛國心了。」

老同學：「最慘的是；我以為忠心於我的入籍國，他們並不當我是同種同類，有些剛從北京過去的客座教授，被他們當上賓看待，還滿有熱誠的探問中國事物，也許我以為自己可以無國界，其實只是一廂情願，當年的暢銷書，現在已經少人問津了。」

我一直當聽眾，一話不說；只是微點頭兒，其實一口歎息悶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