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西•卡里拉斯 |
周惠娟 |
他來了,又走了,那麼匆匆,然而他令人回味的歌聲依然繞樑。
世界三大男高音之一 ── 荷西•卡里拉斯於十月十七日在會展中心音樂廳,為救救饑童音樂會來港獻唱半埸,音樂會全部收入撥作救濟北韓兒童,會埸熒光幕上的兒童饑寒瘦弱,慘況令人心酸。
上半埸有韓國的表演者、美國花腔女高音、本地歌手劉德華等,音樂方面是韓國廣播交響樂團,半埸既終,觀眾有禮地鼓掌,演出成績未見突出。下半埸荷西•卡里拉斯一曲既終,馬上帶出整晚之氣氛。回顧九三年初,卡里拉斯在文化中心的一埸獨唱會,每唱一首歌都響起如雷掌聲,直至音樂會完結,台下觀眾熱情地起立致意,起立者──其中有我,都為了一位從白血病活過來的藝術家重踏台板而歡呼。當時的卡里拉斯聲線不復病前之透澈瞭亮,唱來有點吃力,唱至尾段音色和音量才越唱越開,這一切觀眾都理解。我細心聽他當時對歌曲的表達,除了豐富的藝術感染力,個中更夾雜對生命之訴說。
1988年卡里拉斯從白血球過多症康復,八九年他寫下自傳"Singing from the Soul"《來自靈魂的歌聲》,其中一段:「當我想到離死神不遠,我竟出奇的平靜。患上白血球過多症,除了接受命運,我根本一籌莫展。不過,我不可以就此低頭,堅持希望,如其他病者。」
一晃眼,自上次文化中心之後,再次重臨又五年了。今次的音樂會,我為他雄渾圓潤的歌聲心生敬佩,當卡里拉斯唱出第五首浪漫泒時期意大利經
典歌劇──萊翁卡瓦洛<丑角>選曲之(穿上戲服),歌聲像噴泉直徹雲霄,所有聲音的共嗚用上了,唱來熱情幽默奔放自如,這首歌如果唱得不夠連貫不夠氣魄,很容易把它唱死的。
他對每首歌曲的演繹都深刻有情,也走出了五年前劫後生還之濃得化不開之思緒,他把受創傷的聲音磨練得更瞭亮更有深度。
卡里拉斯──我為你喝采!
原文載於教協遊於藝23-11-1998
命運的勇敢鬥士──荷西•卡里拉斯 |
周惠娟 |
很喜歡卡里拉斯的歌,尤其激情有深度的歌曲,他唱出了音樂的神緒和歌詞內涵和詩意。他的聲音情深而痛苦,令聽者動容。
世界三大男高音:Domingo、Pavarotti、Jose Carreras。我欣賞卡里拉斯來自靈魂肺腑的歌聲,往往被他的歌唱氣魄震撼
:流淚。《Singing From The Soul》(來自靈魂的歌聲),是卡里拉斯從白血球過多症康復過來的翌年一九八九年所寫的自傳。
嚴格來說,它不像一本自傳,說它是一部寫實散文小說更為恰當,文字不算很精煉,但清新靈逸,行章造句有別於一般作家,很有音樂節奏,感性而不煽情,對生命的熱愛,但沒有搖旗吶喊的口號味道,
亦誠懇亦理性,很真很真地告訴讀者:一個徘徊生死界的生還者,對人、對事、對生命的重新評價。一句老話,你只能活一次
「家,我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一個新生命的開始。非常清晰的信念,我永遠不再重蹈生命的覆轍,每一小時,每一分秒對我多麼寶貴。一埸
惡病使我覺悟珍惜現緣,好些事情的真相根本在第一眼接觸已清楚洞悉。可惜,我們都不願意花時間去瞭解,對我來說,這都值得我們認真把握的。一句老話:你只能活一次……」(第66頁)不幸往往趨人的思想成熟,病中的卡里拉斯──
「我的兒女!多美妙的體會。人們只認為歌劇明星過的是璀璨生活,其實我們行程被安排得非常緊
密,在家中的日子絕無僅有。」「萬一真的不可以演唱了,我得尋找新的目標;當然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取代歌唱,但我定然使自己活得快樂、活得有意義。」(第17頁)
人的性格有時是多面的,卡里拉斯的面孔眼神令人感到他是屬於多感、多情、容易受傷,而面對災難,他的勇氣和堅強,令人感動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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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死神不遠,竟出奇的鎮靜
「當我想到離死神不遠,我竟然出奇的鎮靜,患了白血球過多症,除了接受命運,我根本一籌莫展。不過,我不可以就此低頭,堅持希望,如其他病患者。」(第34頁)
治療過程,病況非常反覆,支持鬥志是:愛、溫情、和不移的生存信念。此外他常記著一位令自己折服的德國哲學家尼采的名言,把憂慮沮喪的心情平靜下來。
白血病的可怕,卡里拉斯病中訂下計劃,有幸康復了,設立荷西•卡里拉斯抗白血病基金。
惡夢過去了,所有好的希望
──實現,不但重新演唱,還令自己事業理想推向另一層次。原文載於信報19-2-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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